= M.S.Zenky =

= 第五課 莫名其妙開始舉辦的惡鬼檢定考=

「芯苗？芯苗？」

隱隱約約中好像有什麼人在叫我，還一直搖晃我的手臂，雖然我很想醒來，但是春天太陽照在身上實在太溫暖，我好想繼續在夢境裡遊走──

「……冰封的王者已經可以往來夢的境地……」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猛地抬頭坐直身子，然後厚腦杓便重重地敲到某個堅硬的東西，發出響亮的「叩」聲，緊接著我的後腦一陣吃痛。

「唔……芯苗……妳起床都會這麼激動嗎？」

黃褐色的木頭桌椅旁狹窄的走道上，穿著白衣黑裙制服的舒榕抱著前額苦笑。

「對不起舒榕！我不是故意撞妳的……要不要去保健室？」我緊張地問道，舒榕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持續輕撫自己的前額後站了起來。

「芯苗才該去保健室吧？」舒榕放下手，耀眼的日光頓時灑在她皎好的臉蛋上，我聽見走廊幾名經過我們教室前面的男生驚呼一聲後摔倒在地，「妳今天七點半到校後就一直昏睡到現在，妳不打算吃午餐嗎？」

「已經中午了？」我揉揉眼睛看向教室黑板上的時鐘，沒錯，黑色細小的時針和分針，分別指著十二與一中間的空白和數字五，教室裡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吃完午餐，不是拿著餐具匆匆忙忙奔去清洗，就是坐在桌子或椅子上吵吵鬧鬧地聊著天，不過有更多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從天花板懸吊下來的電視機。

「妳應該沒帶便當吧？這個時間合作社的便當早賣完了，」舒榕邊說邊坐回她的位置上，很幸運的，每次我們重新抽座位，都會有如神住一樣被安排在一起。我看著舒榕從乾淨整齊的抽屜裡拉出一個白色塑膠餐盒，裡面飯菜的擺設就像日式餐盒般，白米飯搭上海苔變成可愛的熊貓，一口小香腸被剪成章魚的樣子，舒榕笑著將那個餐盒遞到我面前，「來，吃吧！」

「這是妳自己做的嗎？」我驚呼，「好漂亮喔！怎麼捨得吃啊……」

「不是啦，這個是烹飪社社長做給我的便當，」舒榕有些無奈地苦笑著，「他早上傳簡訊叫我別準備午餐，可是我一向都會帶家裡的便當來嘛，所以就多了一個囉。」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心、便、當！」我瞪大眼睛看著舒榕，她所說的烹飪社社長是全校公認最「可愛」的高二美少年，身高跟我差不多，有一張白白淨淨的娃娃臉，手藝非常好，甚至還有「市二中的阿基師」之稱，傳說中他只會親手送便當給他喜歡的「學姐」，沒想到舒榕一入學立刻讓「市二中的阿基師」打破「喜歡姊姊」的誓言，成為第一個得到便當的學妹！

我怎麼敢吃擁有那麼特殊意義的便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雖然看起來真的很美味。

「我不餓啦，舒榕，妳還是自己吃好了，他的白飯應該經過特殊處理，或許也能當作下午茶吃──」

咕──嚕──

舒榕和我都愣愣地看著我的肚子，它很不識相地又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快點吃吧！不要再拒絕我了！」舒榕一把將餐盒塞進我手中，還拿了她自己的筷子給我，我似乎聽見窗外傳來男生羨慕的嘆息聲，「阿基那邊如果問起的話我會親自對他解釋，相信他一定能諒解的。」

當舒榕挾起一個章魚香腸要餵我時，已經有人發怒地拍打我身旁的窗戶了。

「舒榕，我可以自己來。」我硬搶過筷子，大口大口地將餐盒飯菜往嘴裡塞。

「呵呵，芯苗果然餓了，」舒榕拉了椅子坐到我桌子旁邊，雙手撐著臉頰羨慕地問道，「是不是最近補習班又開始忙碌了？不然我很久沒看到芯苗能趴在桌上連睡五個小時，就連老師丟粉筆都感覺不到呢。」

「我又被丟粉筆了啊？」我嚼著胡蘿蔔雙眼上吊，以為這樣能看到頭頂的粉筆痕跡。

「欸，芯苗，」舒榕小聲地貼在我耳邊問道，「可以告訴我補習班的新訊息嗎？到底在忙什麼啊？這麼忙碌的話，需不需要新的人手呢？」

「呃……」我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她豔主任已經錄用了岳霜輪的事，上一次她騎著掃帚闖進校園挾持我，搞得好幾班學生都被帶去做心理治療，直說是吃了學校合作社便當裡的有毒香菇才會產生幻覺，「大概前天吧，豔主任突然宣佈要舉辦一個叫『惡鬼檢定考』的東西。」

「『惡鬼檢定考』？」舒榕眨了眨大眼睛，「惡鬼補完習還要檢定啊？好辛苦喔！所以檢定完會頒發證照嗎？那那個證照有什麼用途啊？」

我還拿去面試應徵工作時可以當加分的依據咧！

「我也不清楚。」

我挖了口熊貓飯──啊啊市二中的阿基師果然明不虛傳，我都覺得我的嘴巴快要噴出條一金龍了，怎麼會這麼好吃啊！

「總之前天豔主任宣佈後，昨天一整天我們都忙著印製複習講義、做複習用的教材，」我含著筷子回想著，「祭泠和我提過，補習班原本是每一年的五月，會定期舉辦『惡鬼成果測驗』，測驗結果會作為判斷能不能上進階班的依據，結果太差的則要加強輔導，而『檢定考』還是頭一次舉辦，說考試方式會比定期測驗難上好幾倍。」

「沒想到成為惡鬼也要那麼辛苦……」舒榕皺起眉頭，「那我死掉以後，還是乖乖去投胎好了，活著時考那麼多試，我不想要死掉還要繼續考試。」

拜託妳不要年紀輕輕就開始想死掉以後的事好嗎？妳才幾歲啊？妳還沒十八、還沒成年，還有大好的前程耶！

「不過也不是只有我們這家惡鬼補習班呀，」我試著安撫看起來有點憂愁的舒榕，「我前天才知道，除了之前遇過那個肉團飛行船補習班，還有鬼城裡窮困的酆都私塾外，原來還有一家叫『魔寨』的補習班，他們本部好像蓋在某個小島上。」

「聽起來好棒喔！」舒榕的雙眼閃閃發光，「有種惡鬼渡假小島的感覺耶！」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渡假小島啊？怎麼好像會變成恐怖鬼片的題材啊？

「我是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很渡假風啦，不過他們派來的使者很奇妙，一下講中文一下講英文，而且還穿著黑色斗篷，裝假牙扮裝成吸血鬼伯爵呢。」

「吸血鬼！」

不知道為什麼，全班所有專注於聊天、專注於午間新聞、還有專注於洗碗筷的同學們，竟然異口同聲地驚呼著轉頭看向我──是說我在班上很沒存在感啊，同班了半年，大部份的人只知道我是那個「上課一直在睡覺的四十四號」。

然後，班上十來個女同學立刻拋下手邊所有的東西，快速奔跑到我座位上，激動不已地搶著握住我的手。

「四十四號同學，所以妳見到吸血鬼了嗎？」

「那位吸血鬼帥嗎，四十四號同學？妳有讓他嚐嚐看妳的血嗎？」

「請問四十四號同學妳有跟那位吸血鬼要即時通帳號嗎？他是不是常上線？」

「四十四號同學，請問那名吸血鬼的血型是什麼？我是Ｂ型的跟他速不速配啊？」

「四十四號……」

五花八門的問題從四面八方不斷丟來，我好難得被除了舒榕與阿傑以外的同學注意到，可是為什麼注目的原因是我講了「吸血鬼」這個關鍵詞啊？妳們是中了樊判的「蝕目」嗎？而且我跟舒榕說話的聲音明明就很小聲！

「各位同學，請聽我說，」舒榕不知何時爬上椅子，她響亮地拍著手，要大家注意她，甜美嘹亮的聲音環繞在整個一年十四班的教室裡，「剛剛芯苗講的不是那位『末日前夕吸血鬼橫行連續殺人事件』的嫌疑犯，她只是在講去年萬聖節家庭聚會時，有個化妝扮演吸血鬼的留美堂哥的糗事而已，請大家不要驚慌，快點回位置上準備午休好嗎？」

「呿，原來是這樣啊。」

「真沒意思，不是討論那個事件就不要講那麼大聲嘛。」

「害人家被吸血鬼吸血的美夢都碎了！」

有病！原來我的同班同學通通都是神經病！太可怕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啊？

「芯苗，對不起喔，我以後不會再在班上問妳關於補習班的事了。」舒榕雙手合實抵在額前，她笑著吐舌向我道歉，「不過也請妳原諒其他人，畢竟那起『末日前夕吸血鬼橫行連續殺人事件』實在太震撼了，今天早上在我們學校對面火車站的地下街，又發現了一個女性屍體，大家才會那麼緊張。」

「那個到底是什麼奇怪的事件啊？」我迅速吞下最後一口飯，然後小聲地打了個飽嗝，「名字奇怪，大家又好瘋狂，連我們補習班的人類工讀生也很擔心呢。」

「我也不太會解釋，只知道最近頭條新聞都和這個事件有關，警方都快束手無策想要放棄了，」舒榕擔心地搖了搖頭，「芯苗，妳下班回家有空的話，稍微上網查一下相關資料，多瞭解一下吧。畢竟妳的活動範圍都在火車站附近，而那隻模仿吸血鬼犯案的殺人魔，也好像都在這附近作案，真的要很小心、很小心喔。」

「知道了，我會的。」我推開木頭椅子，抓起餐盒，「那我先把這些東西清洗乾淨，好讓妳還給烹飪社的社長。」

趁著午休鐘聲響起前一分鐘，我趕緊轉身衝到一旁廁所外的洗手臺，即使不回頭看也能猜得到舒榕一定是用憂心忡忡的眼光看著我──或許對於那個大家很熱烈討論的吸血鬼殺人魔事件，我表現的實在太過冷靜，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感覺的冷淡了。

可是，那種詭異到不像現實社會新聞會取的事件名稱，對我來說，比「惡鬼補習班」的打工生活還要難理解接受。

■

「繪指！」

「萬指！」

「繪指！」

「萬指！」

「繪指！」

「萬指！」

一踏進本部的辦公室，映入眼簾的就是漫天飛舞的白紙，還有不斷閃爍的葡萄紫光芒。

有著一模一樣外貌，但性別不同、髮型不同、服裝也不同的雙生鬼體骨偎和骨摧，竟然站在併排的辦公桌上，原先桌子擺著的雜物全一掃而空。

穿著藍色高中制服的霜輪早就在裡面了，她手腳敏捷地四處跳躍，輕鬆抓下偎偎複印的教材紙張，然後依照頁數一本一本排列好，再交由窩在門邊舉著超大釘書機的亭佳裝釘。

「小豆苗！妳來得正好！」

活像忍者一樣又跳又飛的岳霜輪，猛地衝到我面前，在那麼劇烈的運動下，她的呼吸竟然還能那麼平緩，果然從小經過特殊訓練就是不一樣。

「來，製作複習教材的工作就交還給妳了，我得快點趕去九份！」

我來不及反應，霜輪便一把將她手中抓握的紙張塞到我懷裡，隨後抓起扔在辦公室外櫃臺地上的竹掃帚，飛也似地直往電梯衝去，我一句話都還沒說，她人已經甩著長長的雙馬尾消失不見了。

「啊……」

「喂，愣在那裡做什麼啊？還不趕快工作？」站在桌上的骨摧人小脾氣大地說，「妳沒看到櫃臺後面貼的《檢定考行事曆》嗎？我們今天要完成所有的複習教材，明後兩天則要做完筆試用的考卷耶！妳知道這個量有多大嗎？不要浪費我跟我姊姊的時間好嗎？」

「喔……是，對不起。」

我沒有機會反駁，只能抱著那些不知道寫了什麼的紙張，接替霜輪的工作在辦公室裡四處跑跳著，可是我的動作和那位前任亡靈獵人比起來，實在是太笨拙了，動不動就拌到東西跌倒。負責裝釘的亭佳學姐速度也只好減緩下來，畢竟她如果繼續迅速裝釘下去，會有很長的時間都在觀賞我跌倒的爛秀……

「好了，各位寶貝先休息吧！」在我兩眼昏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時，金光閃閃的浪仙突然出現在門口，戴著絲質白手套的手捲弄著自己的銀色長髮，「利用兩堂課之間的下課時間，豔主任召開了員工臨時會議，要來確定整個《惡鬼檢定考》的程序計劃。」

「又要開會？」亭佳學姐放下釘書機，整個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今天下午我跟豔主任和九皇大人才確定過所有的程序跟計劃表啊？難道又要更改了嗎？」

「還不都是魔寨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浪仙不耐煩地撥撥頭髮，「總之寶貝們先放下手邊工作，快點到櫃臺這裡集合吧。」

「太好了姊姊，妳終於能休息了。」骨偎和骨摧手牽著手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小小的個子踩著小小的步伐率先走出辦公室。

「苗苗寶貝，需要幫忙嗎？」浪仙賊笑看著跪倒在地上，嘴上還叼著一張教材紙張的我。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我連忙搖頭自己站了起來，浪仙略顯失望地笑了笑後退出辦公室。

亭佳學姐勾著累到快虛脫的我來到櫃臺前時，補習班所有的老師都全員到齊了，而剛剛嚷著說要去一趟九份的霜輪也坐在飄浮的掃帚上，和站在旁邊的阿傑低聲地交談著。

「久等了，各位。」

可能是要防範浪仙的突襲吧，從連結走廊過來的豔邊走邊變成英挺的男性身體，厚實的手掌緊握著他的魔器「懷流」。豔甩著長長的紅色馬尾，走到那張剛好貼住櫃臺後整面牆的大海報前，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表格，而表格裡又密密麻麻地寫著各色小字，我才盯著看不到兩秒，眼睛就快要花掉了。

「豔，又怎麼了？」靠在玻璃大門上的九皇不耐煩地問道，「時程表不行嗎？」

「是啊，這是五分鐘前從酆都傳來的最新消息，」豔將錶收了起來，他好像先把學生關在教室裡封住，避免它們誤闖教師和員工的內部會議，「魔寨使者樊判已經完成所有惡鬼補習班的諭令通知，但因為枉城有特殊的要求，所以孤露推測舉辦時間會比我們原先估計的要早半個月。」

「枉城有什麼特殊要求？」九皇又問。

「枉囿說他們的飛行船在下週週末就會抵達魔寨島上空，他希望能在他們降落時開始。」

「哎呀，這很明顯是個藉口嘛，」浪仙不以為然地說，「我敢打包票，枉城他們老早就全都準備好了，反正他們的學生相當於用過即丟的彈藥，如果想取勝的話，藉機提早時間，那就能害到後來才獲知諭令消息的我們跟酆都。」

「但是，身為使者的樊判，卻只將新消息告知酆都，」圭峰托著下巴思索道，「可見他們並不把酆都看在眼裡，也許枉城和魔寨想聯合起對付我們……」

「幸好好孤露露什麼事情都會告訴我們們，」浮茹像抱娃娃一樣抱著藏靈傘歪著頭說，「我們們要跟孤露露當永永遠遠的好朋友友！」

「哼，魔寨若以為提早半個月，就能戰勝我們的話，」九皇冷笑，「就大錯特錯了。」

「但是計劃還是得遵守，畢竟這並不是我們惡鬼的戰鬥，」豔瞇起紅色雙眼，「是我們補習班的戰鬥。」

等等，要戰鬥什麼啊？為什麼這個臨時會議開始到現在，我什麼都聽不懂啊？不是要討論檢定考的事嗎？

「這樣看來，」祭泠站在大海報前面細讀著上面的字，「課後複習勢必要在下週三以前完成，不，最後是週一跟週二完成，然後週三放溫書假。」

「然後週四、週五、週六進行檢定考。」九皇遙指著海報說道，「週日再休假一天，下下個週一就必須啟程了。豔，孤露有提到確切的開始時間嗎？」

「他說他今晚會再試著預視看看。」豔雙手環抱在胸前，眉頭深鎖看起來有些苦惱，「小九，可以麻煩你更改一下上面的時間嗎。」

「嗯。阿艸。」九皇高舉右手，金色的毛筆跟著出現，柔軟的筆頭瞬間佈滿黑色墨水，他沒有移動腳步依舊站在門前，隔著中央許多的員工還有櫃臺桌子，瀟灑地拋著墨跡，說也奇怪，那些墨像不會被地心引力影響般，直挺挺地蓋上海報原有的文字。

「好，那麼我們來關心一下目前的工作進度吧。」豔的手改插在腰際，他故意改成輕快的語氣高聲問道，「霜輪，曾婆婆那兒提供的用具準備好了嗎？」

「都在這裡了。」霜輪拍拍掛在掃帚帚柄的大塑膠袋，裡面滿滿裝著各式紙紮品，「所有的檢定考專用特製文具！貍奴王母出品，必屬佳作！」

「非常好，」豔再看向一旁的阿傑，他腳邊也擺著一大堆的塑膠袋，「大賣場的東西也採購得差不多了吧？」

「喔，對，如果豔主任的推理沒錯的話，」阿傑從制服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閱讀著，「等一下再跑一趟，就能補齊清單上缺少的東西了。」

「那麼偎偎、摧摧、亭佳還有苗苗呢？」豔轉向我問道，「你們負責最重要的複習教材與檢定筆試用卷……」

「她的動作實在太遲鈍了！」摧摧毫不留情地瞪著我抱怨，「動不動一直跌倒，還差點撞到我姊姊！她能不能改去採購組啊？」

「不用擔心，霜輪已經完成她的工作，可以回到教材與試卷組幫忙了，」豔摸著下巴看向亭佳學姐，「今晚能完成所有的複習教材嗎？在晚上第二堂課結束前？」

「呃……恐怕有點……困難。」亭佳學姐困擾地說，「而且教材的量是試卷量的好幾倍，複製的工作只有偎偎一個人，我怕她會撐不住……」

「我撐得住的機率大過教材做不完的機率，」偎偎面無表情地說，「需要補上數據嗎？」

「我知道了，你們盡量做吧，至少《分子形變學》、《為惡基本理論》、《慾念控用學》、《幽冥史》、《幽冥文化與地理》等等幾門主科的複習講義我希望能在今天放學前完成，好讓學生有一整個週末的時間準備。」豔皺著眉頭說，「其他課程術科實作的部份比重較重，平時沒好好準備，現場表現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如果來不及完成所有的教材製做，那這個部份就改製成大海報，由老師直接課堂完整解說，它們再自己抄筆記吧。」

「如果只有五門主科，在放學前完成的機率將近百分之百。」

「那就這樣吧，明天星期六，所有工讀生提早在上午十點上班，可以嗎？」

豔的紅眼骨碌碌地掃過我們幾個人類工讀生，就算一早排了別的事，在豔的目光強逼下誰也不敢搖頭。

「非常好，」豔愉快地微笑，他彈響手指，「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吧，接下來要面對的挑戰，都是為了補習班存在的真正意義。」

「好！」霜輪第一個跳起來歡呼，她雙手在胸前握拳興奮地說，「老娘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血了！『惡鬼檢定考』，加油！」

「嗯，加油！」亭佳學姐甜笑著應和道，阿傑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

「牛蒡頭，妳的頭髮甩到我了。」九皇不悅地說，霜輪嚇得從掃帚上摔了下去，不過九皇也沒有繼續找霜輪的麻煩，只是不發一語地臭著臉往連結走廊走去。

「臨時會議解散，」豔掏出懷錶甩著，「請各位加油吧，老師也該回去上課了，至於沒課的老師……就請繼續修煉吧。」

連結走廊的門猛地打開，來自幽冥界的氣味與燥熱的風，一古腦兒地直往本部這裡吹襲，我的頭髮上還沾到一些火紅的沙粒。所有惡鬼補習班的老師們，全頭也不回地往門後面，那座建在幽冥界邊境的長長石橋走去，他們的背上彷彿負擔著什麼我看不到、而且也不瞭解的重任。

到底、是什麼事要發生了？

我不由得想到樊判捎來的書信，裡面講到的那些宛如詩句的東西……

「耶──浮茹茹好期待喔！」

浮茹抱著藏靈傘蹦蹦跳跳經過我面前，我終於忍不住問道：「請問、那個檢定考到底是要辦來做什麼的啊？我們到底為什麼要忙成這樣？急成這樣？」

本來跟在九皇身後正要走去解開教室結界的豔，聽到我的疑問後，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給了我一道妖魅的淺笑。

「人類，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我的心臟突然失溫發涼，我不解地看著漸漸變回有著女性完美弧線的豔，她的紅唇微啟道：「好好把妳該做的工作完成吧，苗苗。」

【Free Talk】

　　因為家中近日有些事情的關係（詳情應該看噗浪就會知道），鮮網那邊更新又暫停下來了，恐怕要到七月才會恢復正常，不過如果可以我會盡量撥空更新。

　　目前《惡啊》第二集的進度是八百字（死），然後暑假CWT報到攤了，是第二天（週日）的攤，還不知道要出什麼。

　　總覺得出MWPP好像會寫不完或做得不夠完美......在思考是否要拆成兩次出啊（艸），但是分成上冊下冊在兩場這樣出，其實處理上很麻煩尤其是海外的朋友要負擔兩次掛號費orz

　　先這樣吧。謝謝大家支持與留言，留言我都看了，會盡快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