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讓我過愚人節,我就讓你過情人節〉

~2012白色情人節&愚人節賀文~

 

 

好不容易盼到久違的太陽,卻發現剛洗好的乾淨衣物,全都沾上難以處的衛生紙碎屑,單手扶著洗衣機蓋子的高正杰,有一種想親手殺死同居室友的衝動。

「欸──高正──我最親愛的好夥伴!我有件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大消息要告訴你!」

赤著腳的始作俑者「砰砰砰」地踩響地面,穿著白色無袖汗衫和一件不知道是內褲還短褲的格紋四角褲跑了過來,欣喜的神情和高分貝的大嗓門兒,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喔,請問是什麼樣的大消息呢?」

廚房後方專門用來曬衣服、洗衣服、放衣服的小房間,籠罩著濃厚的陰霾,上半張臉被瀏海黑影完全遮住的高正杰,頭也不回地低聲沉吟。

「就像你要洗牛仔褲前,忘記掏出口袋裡沒用過的衛生紙──這類的大消息嗎?」

「嘛,高正,有個地方我得指正一下,」汗衫短褲男來到室友身邊,雙手環胸理直氣壯地說,「那個衛生紙是用過的。」

「既然是用過的,那更不該塞到要洗的牛仔褲口袋裡吧!」

「事實上,那件牛仔褲我不打算洗啊,高正。」

「你已經穿了快兩個月,整條褲子又溼又重又臭,還不打算洗?」

「不對、不對,高正,你又說錯囉,」汗衫四角褲男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我是『根本』不打算洗呀,你沒聽過『養褲』這門偉大的藝術嗎?」

「我只知道你分明想搞死我新買的洗衣機機機機機機機機機機──」

砰!

愈漸高亢的怒吼,在一道宛如鐵塊墜地的巨響響起時嘎然止息。

清晨七點半,紐約第八大道的老舊公寓,忿怒的華人又再一次打擾了鄰居的安寧。

 

 

「好了,請問曾大少爺是想告訴我什麼樣的重大消息呢?」

看著面前湯碗裡湯汁比米飯還多的白稀飯,曾伯良蹙著眉摸了摸頭頂上的包,他總算意識到──得罪一位柔道、劍道、空手道、自由搏擊等全都略懂的留美警官──是多麼不智的一件事。

高正杰捧著湯碗的,和緩地夾了根醃蘿蔔配粥入口。

餐廳窗邊和煦的日光映著他的側臉,深邃的五官、英挺的身材、優雅溫文的舉止,照理說應該能迷倒不少年紀相仿的東方同學才對,或是還有個癡情的女朋友遠在台灣守候著他,但曾伯良認識高正杰這麼久,除了別有目的而接近他的女性外,他還真正沒聽過高正杰對誰動過心。

「……嘛,該不會是玻璃吧?」

「你說玻璃怎麼樣了?」

鏡片後一道銳利眼神投了過來,為避免再免費獲得一次「過肩摔體驗」,曾伯良連忙低頭扒那碗和洗米水沒兩樣的粥。

惹火高正杰的另一個下場,就是無法飽餐三頓。

這對曾伯良來說,比過肩摔或是摔角技還要痛苦啊。

「咳咳,」曾伯良清清喉嚨,神色凝重地看著對面的室友,「其實,我剛才是想告訴你──」

正經沒多久的臉孔,眨眼間又扭曲成欠打的得意神情(還帶有一點猥褻)。

「──嘿嘿,早苗她終於答應我了!喔嗚!神啊!阿拉啊!阿門啊!阿彌陀佛啊!謝謝眾神的保佑啊啊啊啊啊……」

「像你這樣隨便亂喊,會獲得神的保佑才怪。」高正杰半瞇著眼忍不住吐槽,「怎麼樣?早苗答應借你錢買條新褲子嗎?」

「不是!不是!」曾伯良裝模作樣地深吸了口氣,然後喜孜孜地大喊,「是交往!她答應跟我交往了!早苗終於願意當我的女朋友了!喔耶!神啊!阿拉啊!阿門啊──」

「拜託你不要再這樣亂喊了!還喊得那麼大聲!你是希望隔壁鄰居又來關切嗎?」

「哎呀,那個歐巴桑是我的粉絲,她跑來關切我們大吼大叫只是表面的假象,實際上呢……」

「夠了。」

高正杰放下碗筷,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每天只要曾伯良正常地出現在家裡,穿著汗衫四角褲等著吃早餐,那就表示他又得讓這種吵鬧、喧嘩、耗精力的早晨,開啟一天序幕。

當初會答應跟他合租公寓,絕對是被下蠱了!這個混帳……

高正杰恨恨地暗想。

「我吃飽了,九點和湯姆約討論,我得出門了。」

「嘿嘿,高正,」曾伯良用筷子指著掙扎起身的高正杰曖昧地說,「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對早苗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愫,她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還算有點腦子的女性。」

「不是啦,高正,」曾伯良笑得更令人不適了,他故作害羞地說,「我是說,你該不會是捨不得我變成早苗的男朋友吧?畢竟我們倆出生入死那麼多次,又同居了那麼久──」

砰!嘩啦──

高正杰的理智線再次斷裂,木頭小餐桌像死掉的魚般翻了過去,桌上的鍋碗瓢盆與寒酸的食物灑了一地。

「啊,高正,」頭上插滿醃蘿蔔的曾伯良,依然不慌不忙地喝著手中的稀飯,對正要走出家門的同居室友輕快喊道,「我今天不會去學校喔,明天也不會去唷──我和早苗約好要去加州玩七天──」

「我不會把課堂筆記借給為了約會而翹課的傢伙。」

「哎唷,我哪有翹課呀。」曾伯良漾出燦爛的笑容開心地說,「我只是提早放復活節假期嘛!一路順風啊,好兄弟,即使我不再是純潔的處子之身,我還是一樣愛你的唷。」

去死。

惡毒的咒罵並沒有脫口而出,高正杰只是輕輕地帶上門,將那個不知道是真的在耍白癡還是故意激怒他的笨蛋室友扔在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有什麼事嗎?」

午餐學校餐廳,沒什麼胃口的高正杰只拿了一顆蘋果,一想到下午還有門麻煩的課程胃就開始作嘔。

一手握著蘋果、一手拿著手機的他坐在餐廳深處靠窗的位置,若從入口往內望,正好有根柱子遮擋住這個座位,他一向用這個方法躲避曾伯良無良的追擊,而自喻為天才的他,至今仍未破解高正杰的技倆。

「高正,阿良現在在你旁邊嗎?」手機裡傳來清新明亮的女孩嗓音。

「不在,妳要找他,應該打他的手機,不是我的。」

「不,你誤會了,我是要找你沒錯……」

「那傢伙又幹了什麼好事?」高正杰不耐煩地問,如果曾伯良又闖出什麼大禍──諸如把小刀放在牛仔褲口袋忘記拿起來,結果刮花洗衣機內部一類的事──他真的會搬出公寓,和這隻「黃猴子」脫離同居關係,「她丟你一個人在機場嗎?」

「嗯?什麼機場?」女孩困惑地說。

「你們不是要去加州玩一個禮拜嗎?為了那傢伙自動宣佈的復活節假期……」

「……吶,高正。」女孩深吸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緩緩嘆道,「你是不是被阿良騙了啊?他又跟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他說妳答應跟他交……唔?」

高正杰的視線被餐廳落地窗外,一票作小丑打扮的學生吸引住,圍繞著那些小丑的正常學生,無不嘻嘻哈哈地扮著鬼臉,這樣的舉動令他想起法國文學家雨果的《巴黎聖母院》。

「欸,早苗,」高正杰半瞇著眼,苦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今天該不會是四月一號吧?」

「嗯……就紐約時間來說,的確是……」早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別生氣啊,高正,愚人節快樂。其實我本來是想趁機跟你告白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意識到今天是愚人節,那麼我精心準備的感人肺腑告白台詞好像派不上用場囉。」

「妳不會到處跟認識的男性告白吧?」高正杰想起早苗其實比她溫順的外表還要古靈精怪,「阿良那傢伙不是被妳騙了,然後深深相信你們是一對……吧?」

「不、不不,這個玩笑誰都可以開,就只有阿良絕對不能開!」早苗緊張地說,「我可不想鑄下大錯……」

「我知道了。」

高正杰的聲音突然變得比往常還有低沉且有磁性,他垂下頭,厚重的鏡片罩上一層看不清眼神的反光。

然後,他抬起另一隻手,咬了口豔紅的大蘋果。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鑰匙喀噠喀噠轉動,一個歌聲不怎麼好聽的男聲胡亂哼著曲子。

略微厚重的木門打了開來,公共區域的吸頂燈提供了唯一的光線,仍在哼歌的男子端著一盒熱騰騰的披薩走了進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Please don't take my Sanae away…

不知道歌詞的地方就用「啦啦啦」帶過,還擅自改編歌詞,種種行為就像一個甫墜入初戀愛河的傻蛋。

躲在陰暗處的那個人是這麼想的。

「高正──我回來囉。」停止歌唱,曾伯良關上門後,邊摸索電燈開關邊大聲喊道,「我跟早苗的加洲行臨時取消囉──」

微乎其微的一聲「啪」,昏黃的燈隨即亮起,空無一人的客廳映入曾伯良眼簾。

「哎呀,還沒回來嗎?嘿嘿,那正好!」曾伯良興奮地捧著披薩盒嗅了嗅,「這份美食我就獨享囉,對不起啦,高正,別說我對你不好,只會吃你的、用你的,我也是很替你著想啊……誰叫你運氣不好,老愛選這種重要時刻不在呢?哈哈哈──」

曾伯良還未走進餐廳,他順手將披薩盒擱在玄關矮櫃上,迫不及待拆起包裝,油膩的香味隨即四溢。

「開動啦──」

就在曾伯良想大快朵頤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忽然將他往後拉!吊兒啷當的神情驟變,難得認真起來的他正準備揮拳反抗,那股力量旋即變成溫熱的龐然大物,像條棉被般緊緊包裹住他!

WHAT THE FUCK!」曾伯良嚇得大叫,這整天沒什麼用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澄澈的雙眼迅速掃過身邊唾手可得的物品,想預想出反擊的計劃。

「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喃喃,伴隨著溫暖呼氣,曾伯良的背脊頓時感到一絲涼意。

「高……高……高正……?」曾伯良驚恐地轉過頭,看著下巴抵在自己左肩上的室友。

朝夕相處的好搭檔,此刻看起來卻異常陌生。

曾伯良的頭皮開始發麻。

「為什麼要騙我呢,阿良?」

高正杰柔聲地問道,就像上午因為洗衣機裡的衛生紙而生悶氣時一樣,他又用他的瀏海遮住大半張臉了。雖然曾伯良還滿喜歡惹惱他,或故意耍笨逼他吐自己槽,但是──

不對……這不是平常的高正……

沒有那種無可奈何的忿怒,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似乎能稱為「溫柔」之類的氣息。

「可、可惡……放開我啊!」曾伯良油膩的雙手探向腰間,使勁渾身力氣想掰開高正杰的手,這傢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擺出這種標準的攔腰過肩摔準備姿勢,卻又遲遲不肯行動,「喂!高正!你這樣很噁心欸──我寧可你賞我一百次的過肩摔──」

「──我怎麼捨得賞你過肩摔呢?」

幹。」曾伯良難得地在心裡罵了髒話,「這絕對不是高正!這個傢伙──

「阿良,其實,我想,你應該是正確的。」吃錯藥的的室友柔聲說道,那過於溫柔的口吻柔軟到彷彿能融化一切冰冷的東西。

「什、什麼鬼?」曾伯良扯著嘴角惶惶不安地問道。

「關於你早上說的那些,我仔細思考過了。」高正杰抬起頭,出乎曾伯良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沒戴眼鏡。

沒有鏡框所遮擋的五官看起來更加俊俏,當然,那是對女性而言。

「什、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在吃醋。」

「啊?」

「阿良,我想……」

那個平常只會對他破口大罵,以及像個老媽子般不停碎碎唸的嘴巴,似乎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了,曾伯良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不是因為興奮,也不是因為喜悅。

那是恐懼,一種令人絕望的恐懼,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

「……在我內心深處,你對我而言或許比早苗對你而言還要重要。」

「靠……靠,這麼饒舌的話鬼才聽得懂──」

「我喜歡你,阿良,打從夏威夷那起事件之後,我就深深的愛上你了。」

這回,換曾伯良體會到什麼是「理智線斷裂」了,如果不是自己現在正深陷於高正杰的懷抱中,他早就拿披薩劈頭砸了下去,再搬起一旁的衣帽架充當降魔杵,痛打他九九八十一下!

「高、高高高正啊,你是中邪了嗎?惡靈附體?還是中了催眠?我、我我我們上次去那個古墓時,你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還是被什麼不乾淨的鬼魂纏上……」

I'm serious.

I’m Snape, OK? Come on…

「請不要在別人認真告白的時候說那麼冷的笑話。」

「那請你不要在別人享用大餐的時候說這麼噁心的笑話。」曾伯良氣呼呼地指著擱在一邊放涼的披薩,「我的海鮮總匯披薩!雙層起士啊啊啊──豐富的膽固醇──肥厚的油脂──惡貫滿盈的熱量──」

「喔,你這麼想吃那個寒酸的披薩嗎?」

高正杰露出邪魅的笑容,這是曾伯良頭一次看到他作得出這種表情,他的鼻尖輕觸曾伯良的面頰,後者幾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

他沒胃口了,就算現在端出再豪華的披薩他都沒胃口了!

「如果你肯讓我吃你的唇的話,我或許會賞賜你道地的法國料理大餐喔?」

「真、真的嗎?不、不對!我不能屈服於法國料理的誘惑之下!我知道了!你不是高正!你是某個易容成他的傢伙!而且還是個其實暗戀我,卻又不敢以真面目面對的騷包鬼……」曾伯良閉上眼睛,絕望地喊著,「好吧,我認命了!反正就這樣想像下去吧!你只是個易容喬裝成高正的金髮辣妹!三圍是36C2836!只要把我珍貴的初吻,獻給妳這個易容模仿到唯妙唯肖的辣妹,就能吃到有生以來第一道真正的法國料理對吧?好!我就這麼做!來吧!親吧!」

曾伯良豁出去地大聲喊道,緊閉雙眼的他抬高下巴,雙唇抿得老緊,簡直就像不肯給牙醫看蛀牙的小孩子。

過了半晌,等待已久的溼溼黏黏軟軟滑滑的觸感,並沒有如預料中地攀上他的唇。

就在曾伯良不解地睜開眼睛時,高正杰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有些粗魯地壓上他的嘴巴。

「這樣就扯平了。」鬆開腰間雙手的對方,恢復平時正常的口氣說道。

「啊?高、高正?」曾伯良發狂地轉著腦袋,激動不已地叫道,「惡、惡靈呢?惡靈退散了嗎?惡靈──」

「根本沒有惡靈。」高正杰像是猜到對方下句話會接什麼般,順口補上一句,「也沒有什麼會喬裝易容的金髮辣妹。」

「靠……這下是真的高正了。」

曾伯良平靜下來,他不怎麼高興地瞪著暗自竊喜的室友,後者得意洋洋地走進廚房,從懸掛的碗櫥內取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欸,你在搞什麼鬼啊?啊?是沒看過壞人嗎?」曾伯良不悅地跟了進去,對著高正杰的背影罵道,「不怕老子把整倉庫的衛生紙都倒進洗衣機裡嗎?」

「喔,如果你敢,」高正杰捧著紅酒,斜眼瞟向身後的夥伴,「晚上洗乾淨屁股等我吧。」

FUCK!不要講那麼智障的話!」

「你不也常開這種玩笑嗎?」

「開玩笑也要看對象啊!我一向只開身材佼好的美人玩笑!」

「可是你今天早上還煞有其事的說愛我呢,即使早苗答應跟你交往──」

「笨、笨蛋!那是因為今天是愚人節!四月一日!April Fool's DayPoisson d'avril(法語)!我是故意騙你這個愚人的,笨蛋!」

「喔,我也是故意騙你的呀。」

高正杰取了兩只玻璃高腳杯,然後熟練地打開紅酒瓶蓋,他勾起邪惡的微笑。

「敢讓我過愚人節,我就讓你過情人節。」

「幹!你這個根本不是情人節!是清明節!不、不對──根本是中元普渡吧──王八蛋──」

「不過你會為了一頓法國料理出賣自己的初吻喔?呵,真廉價。」

「不然要像現在一樣那麼寒酸的在家吃披薩配紅酒嗎?而且我是因為知道你在騙我,才會陪你演這齣戲的啦!哼哼,你以為憑你這種程度,騙得了我這個『愚人之王』嗎?」

「是是是,你的智商超高,腦袋一流,那麼寒酸的紅酒和披薩就留給你啦,我要去吃法國菜。」

「真的假的?」

高正杰擱下手中的酒,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曾伯良愣愣地看著他,他赫然發現今天的高正杰確實和平常的他非常不同──叫不出名字的名牌襯衫、名牌褲子、名牌背心、名牌皮鞋,說不定連襪子都是名牌的,一身男模等級般雅痞裝扮,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捨棄了那副眼鏡,難得地戴上隱形眼鏡,就連髮型也像是花了一段時間整理過般。

「等等,高正,」見高正杰自顧自地往外走,曾伯良緊張地追了上去,「你、你穿成這樣,不是為了騙我嗎?」

「當然不是,騙你這種人,需要做這麼多準備功夫嗎?」

「那、那你是──」

「為了等會兒的飯局,高級餐廳、山珍海味……當然還得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囉。明早見,我猜我今晚應該不會回來睡,晚安。」

「等一下──」曾伯良拽住門把,不肯讓高正杰離開,「你什麼時候認識美女?不對,你認識的美女我一定認識吧?是誰!快告訴我!莉莎?瑞貝卡?蕾吉娜?還是艾琳……」

Kokubun Sanae。」

「早……苗?怎麼可能?」

「她中午跟我告白了。」

「這又是一個愚人節玩笑對吧!高正!你的計謀我早就看穿了──」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過來看看,眼見為憑。」

「我非常樂意奉陪!」

「……不過,餐費自己出。」

「高正──我沒有那麼多的錢啦──」

木門闔上,第八大道的老舊公寓再度恢復寧靜。

而不再冒煙的披薩,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玄關的矮櫃上,等著明早發臭發酸時,再成為這對室友新戰爭的引爆點。

這就是沒有事件發生時,和平安樂的日常。

 

 



〈敢讓我過愚人節,我就讓你過情人節〉完

 



「阿良,你知道那首『You are my sunshine』並不是什麼開心光明的歌曲嗎?」

「知道啊。」

「那你還把早苗的名字套用進去?」

「嘛,音樂嘛,好聽就好了啊……」

 

 


走在微涼的紐約街頭,那時的他咧嘴笑著,如此回應我。

多年後,我有時候忍不住想起那一個胡來的愚人節夜晚。

也許當時的他,就像某個人對《諸世紀》的作者諾斯特拉姆斯所下的評論:

「不曾有這麼一個人,看到了如此真切的未來。」

只不過送葬那段愛戀的,並非有人移情別戀。

而是……

 

 



 

【Free Talk】

  大家晚安,這裡是Zenky,本文首發於鮮網推理驚悚專欄【閉鎖密室裡百鬼繚繞】,原為參加三到四月鮮網的白色情人節活動才寫的賀文。

  不過實際上書寫時間是在愚人節左右啦,所以......這其實也是愚人節賀文。

  如同鮮網首發時的後記內容,一開始是想寫百鬼或閉鎖的賀文,但發現系統設定裡,如果賀文是屬VIP文的系列的話,則無法設為免費V文......

  所以我挑了《七瞳》(相當於閉鎖前傳)的角色來寫(艸),雖然是新故事新角色,但一些老讀者對他們兩位還是很熟啦應該......

  關於內文的部份,若有興趣聽我碎碎唸,可移駕到專欄看首發時的後記,這裡就不再重述了~(過了那麼久我也忘了要說些什麼)

 

  下面要來提一下近況──

  關於稿子

  近期在趕兩篇一稿子,一篇是《魔法禁止》,終於開始第二集了!不過前面兩集都還很......日常(掩面),應該算是頭一次嘗試這樣的故事,一個格局其實很滿大的故事(可是開場是角色的日常慢慢帶入),不知道大家接受度如何......等再次修完稿後,會偷偷試貼一些上來(噓)。

  第二篇稿子也是之前曾亂寫過一點點的《Host of Horror》(毛骨悚然男公關學園),這篇的設定日前終於完善了,反正就是走亂七八糟的歡樂智障路線!(不過舊稿的部份我打算砍掉重練XD)

  事實上目前還在拚《魔禁》的第二集,為了不讓風格中途互換造成影響(兩邊設定、背景、歡樂程度、氣氛是完全不同的......),我必須寫完《魔禁2》才能寫《HH》。也因為手邊被兩個新系列塞住(是的我有非得先寫這兩部不可的理由),所以《七瞳》、《惡補》都只能暫緩了QAQ即使我最近很有寫《七瞳》的感覺......

  四月底前會生出之前在噗浪跟風玩烏烏茲拉抽獎的贈文......我會盡快完成手邊的稿子來寫它們的!

 

  關於專欄

  目前鮮網的專欄,剩【閉鎖密室裡百鬼繚繞】是穩定更新的,每到單數日會更新一篇最新的《百鬼繚繞7惡鬼安魂曲》(免費連載喔,書的出版日期確定時就會慢慢結束免費連載,想看免費文請趁現在!),每週日則更新一則《百鬼6》的VIP文。

  輕小說專欄【亞細亞魔法學園】預計五月中開始連載《Host of Horror》,更新方式未定......要看我的書寫狀況。

 

  關於實體書

  關於《百鬼7》的實體書,由於封面繪製上有些狀況,暫定是五月出版,但只是「暫定」而已,一切要看封面的狀況才能決定>"<!!

  《MWPP4》的海外通販包裝進行中(我終於拿到包書的袋子了!小小一包可是好重QAQ而且我袋子好像買太小了......),之前包好的九份因連日下雨的關係,明日才會寄出喔。海外通販處理完畢才會開餘書販售與其他東西......

 

  以上拉哩拉雜講了一堆,大家有看沒有懂沒有關係,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體諒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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