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蟲尾、獸足、鹿角與黑巫師祭典
Prelude of M.W.P.P. And The Ceremonial of Dark Wizard

──最終紀念版

M.S.Zenky◎著

 

 

 

 

第四章 獅子阿爾發的信

『媽!媽!』海茵西絲用力跺著樓梯從二樓衝下來,她一臉不高興地大喊呼叫她的母親,聲音大得足以將整個高錐客洞連根拔起翻轉過來,『媽!』

她來到貼滿白色壁紙的客廳,但是除了希望這隻古怪的玻璃獸以外,此處沒有其他活著的生物。海茵西絲撥撥黑色長髮,那生氣的臉與她母親一模一樣,她再度跺著腳跑進廚房,但一見到波特家的家庭小精靈哩答窩在角落打盹時,她便小心翼翼的離開,深怕會吵醒他。接著,海茵西絲注意到客廳那扇通往溫室的小門,或許母親就在門之後觀察藥草研發魔藥。

『媽──』海茵西絲敲敲通往溫室的小門,但是一點回應也沒有,她只好嘟著嘴,一把推開門踏進去。

『小海,妳要做什麼?媽媽不是說過不可以隨便跑進溫室嗎?』凱薩琳‧波特溫柔的聲音從客廳傳進海茵西絲耳中,海茵西絲嚇得立刻跳回客廳,一把把門關上。

『沒有啊──媽,我只是要跟妳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緊閉著眼緊張地說。

『是什麼事呢?』那溫和嗓音輕聲問道,她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就是詹姆啦!他把我的新書跟制服全都藏起來了!我們明天就要去王十字車站搭車了耶!』海茵西絲大喊,一提到他那調皮搗蛋的哥哥詹姆,火氣便直衝腦門,海茵西絲睜開眼睛,卻沒見到母親的人影,她疑惑的東張西望,『媽?妳在這兒嗎?』

除了沙發上的玻璃獸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外,客廳仍是一片安靜無聲,海茵西絲摸不著頭緒,她彎腰找找桌子底下,又打開櫃子,想知道那聲音從哪來的,她心裡嘀咕著,這母親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愛玩捉迷藏?她找了好多個地方,最後來到一塊光滑木板前,那是波特家的行事曆,每天早上這兒都會自動浮出家中每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海茵絲這才發現上頭清清楚楚地寫著:

 

爸爸──上班(上午八點至下午五點);白金大釜出版社五十週年晚宴(下午六點)

媽媽──大釜雙週刊訪問(上午十點,破釜);新書簽名會(下午兩點,華麗與汙痕);白金大釜出版社五十週年晚宴(下午六點)

包曼──私人約會(上午十點);暑期團練(下午三點)

詹姆──躲貓貓(中午十一點)

海茵西絲──尋找失物(中午十一點)

哩答──準備中餐(中午十二點半)

 

海茵西絲看看牆上的鐘,時針指著十一,海茵西絲不由自主的吐吐舌頭:『原來媽早就出門了,那剛才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呢?』

她頹喪的倒在猩紅色沙發上,一人喃喃自語著,希望抖抖身子,縱身一跳落在海茵西絲的腿上,不一會兒又呼嚕呼嚕地打起呼來。窗外溫暖日光透過玻璃照射在海茵西絲那紮了馬尾的黑髮上,她已經十一歲了,八月中旬從法國回來後,她終於看到那已經積灰的霍格華茲入學通知信,當時她還高興的在詹姆臉頰上吻了一下,她覺得一但收到入學通知信,就意味著自己已經長大,可以在外頭獨立生活──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必須待在霍格華茲學習魔法。

海茵西絲收到信後的隔一天,他們全家五口便到斜角巷購買開學必備物品,父親奧古斯汀還特地跟公司請假呢!他是生產魁地奇相關產品包括那些球的『冠軍之鑰』公司老闆,平時工作可相當忙碌,今回他為了幫自己最小的女兒挑選魔杖而請假,這事讓海茵西絲更加快樂了;還有她的母親,凱薩琳,也為了那天而推掉一套關於魔藥的百科全書協商會,就是想陪著最小、在波特家最受疼愛的海茵西絲準備入學的東西。海茵西絲的魔杖是鳳凰木外加一根鳳凰尾羽,它的外表相當光滑而且呈現一種漂亮的土黃色,但詹姆老是嘲笑她的魔杖活像是『拉長的花生醬』。

『我的東西到底被詹姆那個笨蛋拿去哪裡了?』她瞪著行事板上的『詹姆』那一格,心裡越來越不高興,『等我進了霍格華茲我一定要──』

『一定要怎麼樣啊?小海?』母親的聲音突然出現,海茵西絲嚇得跳了起來。門口站著一個人影,但那並不是她的媽媽,而是長高許多的詹姆,他的黑髮仍舊亂得不尋常,而且他一點也沒有想把它們弄整齊的意思,詹姆臉被日光曬得通紅,他右手握著一根飛天掃帚,左手則甩動著一個包裹,笑嘻嘻的望著忿怒的海茵西絲。

『詹姆!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希望從椅子上摔到地面,牠甩甩頭,懶洋洋地跑到令一張沙發睡覺,海茵西絲漲紅了臉步步逼向詹姆。

『小海,別這麼激動嘛,』詹姆的聲音是她母親的嗓音,『太生氣會變老太婆的喔──就跟我一樣──』

『詹姆大笨蛋!快把我的東西──給──我──』海茵西絲大吼著,『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自己搶了!』

『試試看啊。』詹姆的聲音總算便回原來的聲音,他有些不滿的清清喉嚨小聲嘀咕,『沒想到變聲魔藥這麼快就沒用了。』

『搶到了!』正當詹姆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喉嚨時,海茵西絲突然跳了起來一把勾住詹姆,詹姆反應很快地將左手舉高,海茵西絲盡全力的伸長手,但他們兩人的身高相差太多,不管海茵西絲怎麼跳怎麼抓都搶不到那個包裹,詹姆則是一旁邊打哈欠邊捉弄著她。

『小海啊,早叫妳多吃一點才長得高,』詹姆說,『我之前看到老媽在配一種新藥,好像是「增高劑」喔,那該不會是要特地調給你吃的吧?』

『你!好討厭!』海茵西絲氣喘噓噓地吼著,她忿恨地瞪著詹姆和他左手上的包裹,眼框開始溼潤,『我才不矮咧……而且……而且……』

『愛哭鬼──』詹姆拉拉下眼皮扮鬼臉,左手自然的放了下來,海茵西絲抓住這空擋猛然伸手,卻用力過度撲倒摔了一跤,詹姆則順勢跨上掃帚,兩腳一蹬飛到半空中,那包裹在他雙手之間來回扔來扔去,『愛哭鬼,有本事自己來拿啊。』

『討厭啦!討厭啦!嗚……我最討厭詹姆了啦!』海茵西絲爬起來,剛才那一跤使她撞到鼻子流出鼻血,她坐在門口大哭,詹姆滿懷笑意的在空中盤旋,海茵西絲氣憤地瞪著他,『我最討厭……討厭……詹姆了!嗚……』

風信子,風信子,大哭大鬧性子,』詹姆騎著掃帚邊唱著,『風信子,風信子,風一吹來落池子!風信子,風信子,妄想自己變胖子!風信子,風信子,最後才知自己是傻子!

海茵西絲哭得更大聲了,因為她的名字唸起來很像風信子。

詹姆滿意的拍拍這柄掃帚,這是他父親為了祝賀他第一學年成績優異準備的禮物──光輪一千,記得詹姆是在一天晚餐時從爸爸手中接下這掃帚的,那時這只是個長長的包裹,當他打開時他母親的反應詹姆至今都還記得──凱薩琳驚呼一聲倒吸口氣然後打了奧古斯汀一巴掌,不過他的父親仍微笑著對她解釋:『詹姆已經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就讓他擁有這麼一個禮物吧。』詹姆也記得包曼當時嫉妒的眼神,他騎的是狂風牌的,他一直想要換柄新掃帚,可是他三年級的期末成績並不理想,零用錢也花在買了把麻瓜的電吉他上。

詹姆得到光輪一千以後,他每天只要有空就會騎著他在高錐客洞附近草皮上飛著,他不能飛太遠,這樣會被到山上烤肉健行的麻瓜看到,他也不能飛太高,因為這兒的天空常有麻瓜的飛機經過。詹姆總是騎著光輪一千手中握著小石子想像自己是追蹤手射門,或是追趕在一些小鳥之後,想像牠們是那閃著金光速度之快的金探子,詹姆還在心裡下定決心,開學後一定要去參加魁地奇球員的徵選。

詹姆並沒有把自己得到一柄掃帚的事告訴他任何一位好友,像是雷木思、彼得、以及天狼星,詹姆在心中決定,等到自己成功進入葛來分多球隊以後再給他們驚喜,雖然他很想炫耀自己手中的掃帚,但是他更想炫耀的,是自己輕輕鬆鬆成為球員。

詹姆緩緩往上升,他對著海茵西絲大喊:『球──來了!』接著用力將包裹扔向海茵西絲,海茵西絲掛著兩道眼淚,不偏不倚地接下包裹,一句話也不說地直衝進房子裡,用力把門摔上,詹姆樂得哈哈大笑。

風信子,風信子,摔門就會變呆子!風信子,風信子,又哭又笑的傻子!風信子,風信子,等拿手帕擦鼻子!風信子,風信子,嚇了一跳變蝦子!

他在空中奔馳,任由風吹在他臉上──一切是多麼美好,他早該學會騎掃帚的,翱翔在蔚藍天空之下,碧綠草皮之上,飛舞在繁花綠葉之中,讓腳尖輕碰清澈池子的水面,產生淡淡漣漪,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一會兒又快速往下俯衝,氣勢如同新起的暴風雨一樣;騎著掃帚,回想往昔的快樂記憶──詹姆的暑假過得快樂、自由,輕鬆舒適。

他在七月初返家後,休息三天便前往法國,看見艾菲爾鐵塔,詹姆的媽還在那兒買了一對艾菲爾鐵塔型的耳環;他們拗不過海茵西絲的堅持,踏進麻瓜的羅浮宮,欣賞那些不會動的藝術品;奧古斯汀滿足地在香檳區的巫師葡萄酒坊訂購一大箱一大箱的酒,說是要回饋給公司員工的,不過詹姆相信有一半是要被爸爸藏在地下室享用;這趟旅行最令詹姆開心的,就是包曼為了參加莫名其妙的暑期活動而未同行。但在格拉斯,他們卻收到包曼的國際貓頭鷹來信,他似乎愛上那兒的香水,要詹姆幫他採購──不知道是自己用還是要送人的──詹姆懷疑包曼一定是交了女朋友。

他們在盧昂待了不短的時間,那兒從中古世紀起便一直是英、法兩國的折衝區,同時這兒也在麻瓜二次世界大戰遭戰火無情的摧殘時,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巫師與妖精戰爭。他們看了不少被藏在舊市街底下的廢墟,聖母院矗立在市中心,是法國最重要的哥德式建築。在那兒他們遇到一位名為真德的法國男巫,他以流利的英語描述了聖女貞德的故事,他還說聖女貞德其實是古老魔法家族後裔,但她並沒有學習魔法,最後被人們以女巫罪名活活燒死。他們看了貞德被囚禁拷打的聖貞德塔,貞德被宣告處以火刑的聖歐恩教堂,還有麻瓜有建的聖貞德教堂和聖貞德博物館,男巫哀傷地表示,可惜法國魔法部並不把貞德當魔法族群看待,她為麻瓜做的事比巫師們多太多了。

奔波幾乎一個半月下來,波特一家欣賞了許多不同於英國的風景,不少的風土人情也盡收眼簾,詹姆士覺得這兒有編寫不完的感人故事毫不間斷地上演著,他看到不少情人相擁纏綿,或是見到橋上行人與船上遊客不斷互相揮手,傳遞著異國間的陌生訊息,彷彿一切一進入法國便融合在一起,沒有種族血統之分,他喜歡這種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風情萬種的法國,已與麻瓜合為一體了。記得他的母親在旅行時說道:『如果旅行是為了確認書上所記載的文字,那法國毫無疑問是多麼迷人,如果旅行是為了擺脫繁忙生活的監牢,那法國會讓我們忘掉一切。』

『如果飛行是為了確認天空所見到的世界,那光輪一千毫無疑問是多麼迷人的,』詹姆心想,『如果魁地奇是為了擺脫沉重課本的枷鎖,那光輪一千會讓我忘掉一切──嗯,這話可以做為光輪產品的廣告詞咧。』詹姆又哈哈大笑起來。

『詹姆‧波特!』

『什麼?』詹姆笑得闔不攏嘴地回頭,一塊呈現橄欖綠像是泥巴一樣的東西直接擊中他的臉,詹姆一不小心失去重心,身子歪向一邊,整個人只靠雙腳勾著帚柄倒吊過來,他氣急敗壞地撥掉那坨噁心的東西,看見草坪上,海茵西絲笑得好不開心,而她的手中抱著一大包『百分之百純黏怪腐敗肥料』。

『海茵西絲,別用那個東西丟我!』詹姆警告道。

『誰叫你先欺負我?』海茵西絲大聲地說,她從袋子裡抓起一把綠色肥料直接往詹姆扔去。

『別這樣!別這樣!那是媽的東西,別亂拿!亂拿別人的東西是不道德的。』詹姆一邊閃躲一邊說。

『你也知道不道德,那還拿我的做什麼?』海茵西絲邊扔邊說,『反正媽一定會一口咬定是你拿的,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海茵西絲!』詹姆整個身體往前壓,速度加到最快,他看準海茵西絲手中的袋子,快且準,一把將它搶走。

『詹姆!』海茵西絲大叫,但隨即換上開心面孔說,『哈!這下媽更認定是你拿的了!那包肥料要二十加隆呢──』

詹姆板起臉孔,他開始生氣了,雖然他一直很喜歡這個妹妹(也因此很喜歡捉弄她),但這回小妹反過來擺了他一道,一直以波特家最聰明的人身份自居,今天敗在小妹手下,他自然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詹姆漲紅了臉,舉起剛搶到手的那包肥料。

『剛才當過搜捕手,這回妳來嚐嚐我追蹤手射門的功力吧!』詹姆將高舉的肥料扔向海茵西絲,『肥料快浮──』

海茵西絲突地抽出魔杖,詹姆嚇了一大跳,因為她手上握著不是別人,正是詹姆的魔杖,詹姆大吃一驚,趕緊加速把才扔出去的肥料抱在懷中。

『算你反應快,如果我用魔法把那包鬼東西炸開,那你就犯了未成年巫師管制條例──』海茵西絲驕傲地說。

『那是什麼東西啊,聽都沒聽過。我是怕妳把這包東西炸開,萬一裡面那些臭氣沖天的肥料灑了一地怎麼辦?還有,那是我的魔杖。』詹姆降落到地面,伸手搶回他的魔杖,『妳要練習符咒,不會用妳自己的啊?笨蛋。』

『你害怕了嗎?詹姆波特。』海茵西絲狡黠的問。

『鬼才害怕。』

『你害怕了、你害怕了、你害怕了!』海茵西絲繞著詹姆邊唱道,『小詹姆啊小詹姆,調皮搗蛋愛跳舞,小詹姆啊小詹姆,亂騎掃帚摔屁股,小詹姆啊小詹姆,欺負別人自己哭,小詹姆啊小詹姆,遇到媽媽變老鼠。

『喔──閉嘴,妳是吃到包曼的口水嗎?』詹姆擺出一副『我的天啊』的樣子。

小詹姆啊小詹姆──小詹姆──

『好啦!別再唱了!海茵西絲!』

摔屁股,變老鼠,老鼠吃鮮乳,碰到小老虎──

『海茵西絲,我說──』詹姆像獅子一樣跳了起來,抱住海茵西絲想堵住她的嘴,『閉嘴──』

『你很煩耶!』海茵西絲用力撞開他,詹姆便倒在地上摔了一跤,『我不像你那麼幼稚動不動就打架,詹姆啊,你已經「二年級」了。』

海茵西絲說話的樣子宛如她的母親,詹姆氣嘟嘟地坐在草地上,掃帚擺在他身邊。

『我想我是不會告訴你我上學期遇到的事了。』詹姆冷冷地說。

『啊?』海茵西絲跳了起來著急地說,『不行!你已經先答應過我了!』

『呵,龍可以吃馭龍者、巨人也可以打矮妖、妖精都能反抗巫師,我說過的話當然也可收回。』詹姆得意洋洋的說。

『不行!』海茵西絲衝到詹姆旁邊拉著他的手臂,『你一定要說,現在就說,說你是怎麼樣找到范拿思的寶藏的。』

『我不要。』

『說啦!』海茵西絲搖晃詹姆的肩膀,『說啦!說啦!』

『我不要。』

『那──』海茵西絲抓起詹姆身旁的光輪一千,把它擺在腳上,『我把它折斷。』

『妳折不斷的。』

『你確定嗎?』海茵西絲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雙手微微使力。

『好啦!好啦!把掃帚還我,我現在就跟你說。』詹姆無可奈何的舉手投降。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要說完我才把光輪一千還你。』海茵西絲邊說邊坐到詹姆旁邊。

『妳說什麼都好,只要別把那掃帚弄壞就行了。』

『好!那……那你先說……你那位朋友在整件事中擔任的角色,還有他做了哪些事?』海茵西絲笑得很開心,她緊抱著掃帚。

『我人緣好的很,你說哪一個啊?』詹姆打哈欠。

『就是……黑色長頭髮那個……』海茵西絲故意別過頭假裝注意一隻麻雀在草地上翻滾。

『你說艾蜜莉那個可怕的女孩?』

『少裝傻了!』海茵西絲不高興地說,『我指的是天狼星,你又不是不知道?』

『喔?天狼星。』詹姆微笑,『對喔──』

他的黑眼睛在海茵西絲臉上打轉,海茵西絲的臉突然發燙,她覺得自己的胃破了個大洞。

『妳,喜歡天狼星喔?』

『你──很──煩──耶──』海茵西絲重重地打了一下詹姆肩膀,『討厭啦──』

『咳咳,那傢夥有什麼好啊。』詹姆抱怨,『自戀、自大、像條狗一樣,妳想不想聽他十天沒洗澡的故事?而且我告訴妳,海茵西絲,他,天狼星,非常討厭女生。』

『沒關係啦,你快跟我說天狼星的事,』海茵西絲說,『越多越好。』

『反正妳進了葛來分多就天天可以見到他了嘛。』詹姆說。

『我現在就想知道!』海茵西絲堅持,她的臉越來越紅。

『那先跟我說,為什麼妳喜歡他?』

『討厭啦──』海茵西絲又狠狠地打了詹姆一拳,『怎麼問女孩子這種問題。』

『不說就算了。』詹姆揉著剛才被打的地方。

『那當然是因為──首先──他很帥──而且很優雅──還有,對,他很高貴而且有種一般人沒有的氣質──』海茵西絲越說越小聲,但語氣相當夢幻,『還有還有,他很高,體格好,又聰明機智,是個大好人──』

『而且還很有錢,』詹姆不悅地說,『妳跟他真熟咧。』

『對,他很有──等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家很有錢?』海茵西絲問。

『他家在高級的巫師別墅區啊,我常寄信給他……』詹姆說,『是倫敦市區喔,有錢吧。』

『那不是重點啦!』海茵西絲癡癡地望著天空,『你快跟我說天狼星的事──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說到寄信,』詹姆手托著下巴沉思,『天狼星已經有一兩個禮拜沒寄信給我了。』

『……天狼星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溫柔?活潑?聰明?美麗?還是和一般人不同的特別個性──』

『明天就要開學了,他難道也順便幫我把瑞達加斯特帶去王十字車站嗎?』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在他眼中,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

『不對,天狼星不會這麼好心,就算是,他也會派封信通知我,難不成他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喂,你覺得天狼星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啊?喂,』海茵西絲從自己的夢裡醒來,她用力搖一旁還在思索的哥哥,『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啊!對啦!』詹姆突然大叫跳了起來,海茵西絲嚇了一大跳。

『你、你幹嘛啦!老哥!』

『天狼星一定出事了!』詹姆對海茵西絲說,海茵西絲歪著頭一臉疑惑。

『什麼意思?』

詹姆正想開口說出他的推理時,一陣熟悉的貓頭鷹啼聲傳了過來,詹姆瞪大眼睛,看見他心愛的褐鴞瑞達加斯特一邊脫毛,一邊橫衝直撞的朝詹姆飛來,詹姆一把抱住牠,瑞達加斯特的淺色眼睛轉了一圈,牠發出一陣哀啼,便昏了過去。詹姆發現牠的腳上綁著一封信『給英俊瀟灑風流倜黨玉樹臨風智勇雙全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才華洋溢能文能武溫柔體貼冒險犯難眼神還有很多很多機智的迷人之神「髒」姆先生』,他憂心忡忡的拆下信,並把貓頭鷹交給一旁的海茵西絲,這封信裡頭只有一張小且破爛的羊皮紙,寫信的人想必不是不會握筆就是不常寫字,裡頭的字句歪歪扭扭,而且很多地方墨汁的暈開了,可以確定的是,這封信不是天狼星寫的,而且寫的人當時情況一定非常緊迫──

 

救命

 

一打開,這個大字便映入詹姆眼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下沉。

 

 

我是獅子阿爾發,天狼星的弟弟──

請你救救我哥哥──請你一定要救他!不然他會死掉──

拜託你快來古里某街十二號,太晚就來不急了!

 

詹姆手一鬆,信隨風掉了下去,海茵西絲撿起它,也讀了一次,然後驚訝的大叫:『哥!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天狼星出事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詹姆面無表情的說,他腦袋開始混亂,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天狼星──他會死掉!』海茵西絲的反應比詹姆還大,『怎麼辦!』她瘋狂地搖著詹姆,又哭了起來,『哥,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不想讓天狼星死掉!哥──』

『我也不會讓天狼星死掉,但是,』詹姆搶過那封信,又讀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海茵西絲大吼,『哥,快想辦法!你不是波特家最聰明的人嗎?天狼星、天狼星他……嗚……』

『好啦,小海,』一見海茵西絲開始哭詹姆只好扮起哥哥的角色,『妳照顧好瑞達加斯特,然後我借用妳跟爸爸的貓頭鷹派信給我另外兩位死黨,而妳,聽著,海茵西絲,妳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說給爸和媽聽,我是去救我的好朋友,如果不去救的話他就會有生命危險,我想就算媽不明白,爸一定會明白的──所以,』詹姆蹲下,雙手捧著海茵西絲的臉,用他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妳別哭了,天狼星會沒事的。』

海茵西絲點點頭,然後詹姆微微一笑,他抓起地上的掃帚和魔杖,衝進房裡找到家中另外兩隻貓頭鷹,以最快的速度寫了兩封信,分別寄給雷木思‧路平和彼得‧佩迪魯,信的內容只寫了短短幾個字:

 

緊急!

天狼星有生命危險!

今天下午一點整在王十字車站大門口見!

詹姆

 

詹姆目送兩隻貓頭鷹振翅往不同方向飛去,此時窗外天色暗了下來,烏雲越來越厚,還帶著陣陣雷聲。詹姆嘀咕一聲:『要下雨了。』然後他踢開剛睡醒迷迷糊糊的希望,衝進她母親常忘記上鎖的倉庫。一陣翻箱倒櫃後,他在一大堆舊書與舊長袍底下,找到去年他曾親手開啟過的精美木箱,由一個三角形、圓形和一條直線合成圖案的鎖輕掛在上面,裡面裝著波特家的傳家之寶──傳說中的隱形斗篷。詹姆迅速地將它抽出,隨手塞進一個小袋子裡,袋中也裝了不少惡作劇玩意兒,最後,他跑回房間拿了些去法國玩後回來換到的麻瓜英磅,便蹦蹦跳跳踏著樓梯下樓衝出客廳。

海茵西絲傻傻的站在草地上,她已經停止哭泣。

詹姆本想直接走掉,但看到自己的妹妹六神無主不曉得該怎麼辦的樣子,心裡有點難過,他走上前,對海茵西絲說:『妳先到屋裡去,等會兒會下雨──』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

『哎,妳很囉嗦耶。』詹姆不耐煩地說,『反正妳就乖乖留下來把一切前因後果說給爸和媽聽,我會把天狼星救回來的!還有──』

海茵西絲抬起頭看著詹姆。

『──好好看著我的光輪一千,那很貴的。』

海茵西絲點點頭,詹姆微微一笑,他在她頭上亂摸一把後,朝通往大馬路的森林小道跑去,他已經盤算好,等會兒在路上攔到計程車火速趕往王十字車站,而且──他握住口袋裡的魔杖──

『不到緊要關頭,絕對不使用魔法。』

海茵西絲仍傻傻地站在屋子外,她看著哥哥遠去的背影,心中有種東西輕飄飄的,希望湊到她腳邊磨蹭。

『小姐,要下雨了,等會兒若淋雨會感冒喔。』哩答終於睡醒,他好心情地對海茵西絲說。

『嗯,好。』

『小姐?妳是不是不舒服?還有小少爺呢?他又去玩掃帚啦?真是的──』哩答像保母一樣碎碎念,『小姐在擔心小少爺是不是?哩答這就去找他回來,小姐先進屋去吧?』

『不,哥哥,詹姆他,』海茵西絲說,『他去救他的朋友了。』

『什麼?』哩答抱起希望不明白的問。

『哥哥去救天狼星了,』海茵西絲說,『他──要我們不要擔心他──』

哩答這可聽懂海茵西絲在說什麼了,他開始瘋狂的責備自己、打自己,直到海茵西絲一把抓起他走進客廳為止。門關上的那剎那,乾燥的天總算落下今夏的第一滴雨。

 

 

『你有看預言家日報嗎?蕭爾特‧費格他住的「荒蕪沙漠」發生奇怪的事件耶。』

『蕭爾特?費格?荒蕪沙漠?』

王十字車站的大門口,熙熙攘攘的行人與車輛來來回回的奔馳著,尤其在下起大雷雨後,路上行人便跑的跑躲的躲,拿起西裝擋住戴假髮的頭,或是用公事包、文件夾,小鬼頭看到好不容易降下的雨水,忍不住在雨中又跳又叫,惹得一旁的父母既尷尬又生氣。在這裡,沒有人注意到大門口左邊的白色大理石柱下,有兩個約十二歲的男孩子,拎著大包小包在那邊等人。其中一個又高又瘦,秀氣的臉蒼白的嚇人,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來昏死一樣;另一個較矮也較胖,他看起來很膽小而且滿臉雀斑。

『蕭爾特就是變形學教授伊拉貝拉‧費格女士的兒子,他擔任魁地奇比賽的現場播報員,』高瘦男孩有耐心的說,『至於荒蕪沙漠是倫敦著名高級巫師住宅,前些日子那裡發生大爆炸,有五十三人身亡……』

『雷木思,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會這樣?』矮胖男孩害怕的問,『好可怕…….

『彼得,請你相信我,我是從預言家日報看來的,上面說蕭爾特至今仍昏迷不醒……哎……』雷木思嘆了口氣,使得他看來更加多愁善感,『不知道費格教授今年還會不會教我們,她是一位很優秀的變形學教師……』

『我對變形學不在行。』彼得說,『你說的那個事件好像很可怕,不知道這跟詹姆叫我們過來的事是不是有關係──』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雷木思挑起一邊眉警覺地問。

『嗯,我覺得……倫敦聽起來就是很高級的地方,』彼得小心翼翼地說,『天狼星的家也在倫敦,而且,他看起來不像普通的人,不像我……』

『也不像我,』雷木思說,他從口袋掏出詹姆寄來的信,『天狼星有種不同一般人的氣質,我想布萊克應該是某個古老的魔法家族。』

彼得低下頭,他有點慚愧──佩迪魯家也算是個古老魔法家族,只不過家道中落,而他自己又天資駑鈍,沒有能力使家族傳返榮耀。他也明瞭雷木思所說的,天狼星的聰明與優雅氣質,也就是影響他當初總是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後的原因之一,不論是詹姆或是天狼星,彼得總是抱著崇拜尊敬的態度來對待他們,至於雷木思也擁有他所缺失的沉穩與冷靜,彼得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根本連站在他們旁邊替他們端鞋子的資格都沒有,但是他們卻願意與他相處,還當他是最要好的朋友,在收到詹姆的信時,他真的很訝異很驚喜,因為他沒想到詹姆會認為他這個蠢子能夠解救天狼星──即使他的小腦袋仍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天狼星到底遇到什麼危險了?』雷木思捏緊羊皮紙,他開始來回踱步,沉聲地說,『之前在火車上,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他又不願意把事情告訴我們……』

『會不會只是他想念我們?』彼得說,『又故意要讓我們緊張一下。』

『像這種想引人注意的舉動,我覺得詹姆比較會採取如你所說的行為,』雷木思露出微笑,不過這個微笑有些僵硬,『但是,我倒很希望事情就是這樣。照詹姆寫的信來看,這件事應該非同小可,而且──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收到天狼星的信了。』

『我也是,』彼得小聲地說,『我一直以為是我把他的名字和地址拼錯了──』

『彼得,我想你應該加強拼字訓練,』雷木思說,『預言家日報上每天都有填字遊戲,對你會有所幫助的。』

『我的祖母不可能讓我看報紙的,』彼得難過地說,他的手指不斷的來回繞圈,『我媽不在的時候,她連房門都不准我出來。』

『嗯──』雷木思不曉得該說什麼,要說安慰的話也不是,要說勉勵的話也怪怪的,彼得很少直接說出家裡的事,除了上回被石內卜下咒那次。

雨越下越大,像是想將整個夏天沒降的雨一次落盡一般,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黑幕掩蓋大地,看著外頭潮濕的地面,雷木思忍不住擔心詹姆是不是也在路上出了事。彼得站累便坐在行李箱打起盹來──他們都有一樣的想法,如果天狼星真的出事,那將他救出之後,便一塊到詹姆家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到這裡──王十字車站搭車,假如天狼星沒事,那也可玩上一夜,明早一同前往霍格華茲。彼得看看雷木思,他發現他的頭髮又白了幾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才會連同行李一起準備好,是跟他自己一樣抱持著恨不得離開家的心情帶出行李嗎?(他那些可惡至極的親戚也很樂意早些將他送走)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雷木思似乎察覺彼得一直疑惑地偷瞄他,他默默看了他一眼,已瞧出彼得心中的疑問,便笑著說:『我家離這兒很遠,如果是明早十點的車,我今晚十點就必須出門了,正巧收到詹姆的信,未了節省時間,所以連行李一起帶出來。』

『喔,原來是這樣。』彼得小聲地回應,雷木思的確說了一個好理由,但是反應遲鈍的彼得並沒有發覺雷木思眼神中異樣的眼光;雷木思深吸一口氣,隨即別過頭盯著屋沿滴落的雨滴,想要隱藏些什麼一樣。就這樣,沉默了好久,直到詹姆全身溼淋淋的出現,他們才再次發出聲音。

『詹姆!天啊,你為什麼不撐傘或是拿什麼東西遮一下呢?』雷木思嚴肅地說,他從行李箱中找出乾毛巾遞給詹姆,『淋得像隻落湯雞──』

『為什麼不用魔法?』彼得細聲地問,他傻愣愣地盯著詹姆不斷滴水的襯衫下襬。

『我們不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彼得。』雷木思厲聲說。

『喔,抱歉,我忘了。』彼得騷騷頭,詹姆忙著喘氣,他把雷木思的乾毛巾退還給他。

『時間緊迫,我們得快趕去古理某街,毛巾先不用了。』詹姆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雷木思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的直覺告訴我──』詹姆緊盯著雷木思淺色的眼眸,認真地說,『天狼星出事了。』

『但是沒有任何資料或是說──證據能證明吧?』雷木思挑起一邊眉毛,彼得在旁不停地點頭,詹姆板著臉,濕漉漉的手伸進牛仔褲裡尋找,掏出一張爛得不像樣的羊皮紙。

『這是天狼星的弟弟寫的,』詹姆說,『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一定要去一趟古理某街。』

彼得打了個寒顫,雷木思放下那封求救信,他冷靜地看著詹姆。

『我會跟你一起去的。』他說,『彼得也是。』

彼得勉強擠出笑容點點頭,詹姆放心地鬆了口氣,然後用力拍他們兩人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這麼說的!好朋友!』他開心地說,『我們快走吧!』

『你知道古理某街在哪裡嗎?』彼得問。

『路,』詹姆指指一輛停在馬路上的計程車,『就靠那個了,你不得不承認,麻瓜他們真的很有兩把刷子。』

三個好友費了一番功夫才將行李擠進計程車的後車廂,雷木思與彼得訝異詹姆與那麻瓜司機竟然那麼熟,不過在車上時,詹姆小聲的表示,他不過是不小心把剛才從高錐客洞山下到王十字車站的車錢多給了一倍,那位司機對他便很友善。計程車在倫敦街道奔馳著,下雨以及正好遇上傍晚的尖鋒時刻,車子相當擁擠,彼得對於麻瓜的街道相當感興趣,他像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孩一樣興奮,他指著電影院、唱片行、速食餐廳開心的大叫,或是問些很蠢的問題,詹姆差點忍不住揍他一頓──這兩人見面之後那緊張的氣氛漸漸消失,他們似乎忘了自己到底要去哪裡要做些什麼事,只有雷木思,靠著車窗看那雨滴打落,好像在思考什麼──

『雷──木──思──』詹姆突然叫他,『你在幹嘛?怎麼都不說話呢?』

『我在想天狼星到底遇到什麼樣的狀況。』雷木思平靜地說,『而我們應該要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詹姆臉色沉了下來,彼得開始發抖,雷木思轉過頭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雖然,好久不見再次相遇真的很開心,不過我在看到天狼星弟弟那封信後心情一直很難平靜下來。』

『那麼,雷木思,你想到什麼?』詹姆問,『你覺得,天狼星他……』

『或許,』雷木思說,『跟他家裡的人有不小的關係。』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詹姆點點頭,『他們家人不喜歡他待在葛來分多,他們一家都是史萊哲林的,天狼星曾說過。但是天狼星那麼聰明,應該會把自己被分到葛來分多的事隱瞞得好好的吧?』

『難保秘密不會有被拆穿的一天,天狼星不也說過他的親戚都在史萊哲林?分類儀式是在全校面前舉行的,一個布萊克被分進葛來分多……他的親戚說不定早將這事轉述給天狼星的雙親了……』

『為什麼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啊?』彼得哭喪著臉。

『我也聽不懂呀,小胖子,』司機笑嘻嘻地說,『你們下車聊去吧。』

『為什麼?』彼得瞪大眼蠢蠢地問。

『古理某街已經到啦!』司機狠狠地說。

詹姆匆匆將他錢包內所有的麻瓜錢全扔給司機後,他們跳下車,目送計程車遠去。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滂沱大雨不斷落著,三名十二歲的小男孩全身溼漉站在廣場,四周的老舊的建築物在闇夜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怕。他們面對著十一號和十三號的門,三人面面相覷。

『如果我沒被打壞腦袋,那天狼星給我們的地址應該是十二號。』詹姆撥弄溼到如同海帶一樣的頭髮說。

『可是這裡沒有十二號啊。』彼得著急的說,『這裡好奇怪──』

『即使有,我們也不應該大剌剌的直接從大門進去。』雷木思的眼神相當機警。

『放心,』詹姆露齒而笑,他拍拍胸前鼓起的襯衫,『我帶了我家的傳家之寶呢。』

『即使有隱形斗篷你們也不能進去。』

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彼得嚇得往後退摔在地上,詹姆則是寒毛豎了起來,雷木思的臉色異常難看──長髮紅眼的艾蜜莉一如往常穿著黑色長袍在那冷眼打量他們,她全身溼透,似乎站在那兒好一段時間,如果她沒有出聲,他們也不會發現她。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詹姆問,他的手伸進口袋,握緊魔杖──他記得去年這個女孩還差點殺了石內卜。

『為了阻止你們做傻事,』艾蜜莉微微一笑,她開始朝十三號與十一號之間移動,『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能來的。』

『我們不能來,那妳又能來啊!』彼得尖聲叫著。

『就是說啊。』詹姆附和,『妳想做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了。』艾蜜莉冷冷地說,『阻止你們。』

『妳能怎麼阻止?』雷木思冷靜地表示,『根據一八七五年所制定的未成年魔法使用合理限制法規第三條,以及華勒克國際聯盟保密規章第十三條,未成年巫師是不可以在校外施展魔法的,即使妳會的魔法再多也一樣。』

『會被學校開除的。』彼得說。

『一群蠢呆子,』艾蜜莉搖搖頭,她看看身後的建築,『你們以為我會在意那些法條嗎?』

『這樣說是沒錯,我們自己都不怎麼理校規了。』詹姆小聲地說。

突然艾蜜莉抽出魔杖,惡狠狠地指著詹姆三人,她朝他們步步逼近,黑髮與黑袍在雨中飛舞。

『我說最後一次,』艾蜜莉帶著謎樣的微笑,『離開這裡。否則──』

她將手臂伸得更直:『你們就得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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